錄爸媽Podcast的難忘事(38)冥誕祝福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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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做內容的動機非常純粹，幾乎都是為了內在的發掘跟省思，並且想把共創的點滴反餽到創作者身上，讓對方也從內而外散發光芒。母親是在2019年8月被診斷出胰臟癌，2020年10月復發，2022年7月底再復發，2023年2月往生。這三年半幾乎日日夜夜、分分秒秒，都在面對未知、作出艱難而重大的決定，狂風暴雨的日子裡我經常徬徨挫折悲傷，但不曾為自己的選擇後悔；這段時間我也拍了很多照、錄了很多影片，但是一直不太敢看，手機裡面的許多回憶，直到最近才比較有勇氣點開來整理。

似乎天氣也有影響，當冷氣團來襲，清晨斜風細雨，雲隙透出光線，讓我恍惚之間回到2022年底，那是一道捲起的時光閘門，無形而強悍的力量讓你清楚明白，這世生命的來來去去、緣起緣滅，全由不得人們作主。2022年12月份，母親因為腫瘤壓迫到靜脈，全身水腫，加上剛換了人工髖關節，行動不方便，許多徵兆隱隱然透露出母親似乎隨時會離開我們。於是我經常要想一些名堂去找她錄音、講話、聊天，以便轉移母親身體不舒適的感覺。

母親是民國40年12月20日出生的，因為她一生謹記長輩教誨，從不慶祝生日。所以我就要找離他生日比較近的節日創造一些話題，例如冬至、聖誕節之類的。然而，2022年12月22日冬至當天晚上8點多，爸媽養了12年的寵物長毛臘腸伊凡自己跑不見了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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伊凡在的時候，我對他不夠好，手機裡伊凡的照片排成影片，也只有短短幾分鐘。伊凡是母親最大的心靈寄託，他的先行離去充滿玄機，我誠心祈求伊凡往生佛國，已經跟母親在更好的世界相遇、共同修行。

伊凡是22日離開的，25日我帶回了一隻牡丹鸚鵡「彩虹」，這是早在12.10就答應鳥媽媽的。彩虹來的時候眼睛都還睜不開，毛也沒長齊，在冬日陌生的環境裡瑟瑟發抖。我把彩虹帶去給爸媽看，沒想到他灰撲撲的傻模樣，還挺逗老人家喜歡的。

同樣也是25號，我還請母親錄了一段給大家的聖誕節賀詞、跨年賀詞、農曆年賀詞，其實那時候母親冷到爬不出被窩，嘴巴裡也破皮流血，講話相當吃力，不過她還是笑笑的跟鏡頭打招呼。不確定她心中作何感想，或許是用餘力配合女兒的要求，但至少在時隔一年以後，我們還能夠透過影片感受到當時的溫度。

時間過的好快，今天已是母親的冥誕。我沒有夢見過她，偶爾能夠感受到她的心念，有時候閉上眼經會出現朦朧的影子，可能是因為臨睡前飄然而至的思念。今天，我想遙寄祝福，讓母親知道我每天都過的很認真踏實，請她不必為我擔心。過完今天，我要稍微暫停，準備在2023年冬至進行十年一次的手術。悠悠生命之河，沿路都是偶然相聚、悄悄消逝的足跡，就用最純粹的發心記錄那些深深淺淺的痕跡，在短短的歷史縮影裡，低吟淺唱流轉於山水、街廓、建物裡的綿綿情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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